简鸢

浅情终似,行云无定

【七班+卡卡西中心】归处(5)

*大约设定在鸣人成为火影的十多年后 

*除原著向不涉及cp描写

*原著向,每章分为不同的第一人称视角

*本章有关于子一代私设

(全文目录)

*****


两三天后,老师彻底地接受了我每天都来的事实。虽然时不时地还唠叨两句工作要安心做完,不要都压在鹿丸身上之类的。

我怀疑他的记忆变坏了,因为我今天刚做的保证,明天他就又要把同样的话变着法的再说一遍。

“是,是,我听得都可以背下来了。”我无奈地应着。

“哦?你的记性有变得这么好吗?”他眯起眼拍了我的脑袋一下,又笑着说:“嫌啰嗦还要天天跑过来,不过再忍耐一下,很快……”

“好了好了,该吃药了。”我一边打断他一边拎起桌上的水杯送到他嘴边,看着他吃下去我又嘟囔道:“老师从前明明没有这么多话的,果然岁数变大了,那我以后岂不是也要变成这样的啰嗦老爷爷……”

“这个嘛……”他像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一样笑着。

“我可不记得你有话少的时候。”小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。

“小樱……”我悻悻地摸了摸头。

“现在感觉还好吧?”小樱一边为老师换吊瓶一边问着。

“嗯。”他点点头。

小樱又向我看过来,我也微微地点头,她才去打开了房门,说了一声:“进来吧。”

老师费力地眯起眼睛,进来的人一直走得很近了,他的脸上还是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。

他们几个都没有出声,只有巳月先上前来,蹲在床边对他说:“师父,能看得到我吗?”

他的神色一下子柔和起来,伸出还扎着吊瓶的手揉了揉他的头顶,说:“是巳月啊,还有博人,佐良娜。”

“六代目,您还好吗?”佐良娜轻声问。

“不要紧的,佐良娜。”他看着巳月身后的佐良娜,就变得非常费力了。

“怎么都跑过来了,现在任务都很忙吧?”

“其实是我们几个刚从外面做完任务回来,要跟七代目汇报。”佐良娜解释道。

“不是跟我说工作都做完了吗?”老师无可奈何地看了我一眼:“再这样下去,五影会谈都要开到我的病房了。”

“因为不确定他们赶路的时间嘛。”我心虚地解释着。

“卡卡西伯伯。”博人显得最为低落,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,在某些方面情绪非常外露。

“嗯,博人也长得这么高了。”虽然视线模糊了,但老师看着他们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,一种对待晚辈的温柔。

在他们小时候,还不是这样的。我那时觉得我的老师是不会老的,而我的每一天都像第一天当上火影一样有用不完的精力。可是十多年过去了,我依然在为村子的每一天全力以赴,总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。而他那种看过很多东西后的眼神,也从淡漠变作了慈和。

无论被叫做长大还是衰老,我们谁也对抗不了时间。

“真好啊,都好好地长大了。”

“卡卡西伯伯要早点好起来,这次任务回来,我们已经是合格的上忍了。如果可以,我们也想再从你手里抢一次铃铛试试。”博人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,小樱已经都告诉他们了吧。

“我现在,也有自己的忍道了。”博人接着说:“还有,我都记住卡卡西伯伯的话了,我不会让自己的同伴被杀,会沿着自己的道路走下去……”

“博人,慢一点。”佐良娜碰了碰他的手臂,很轻地抽噎了一声。

“嗯,我都听到了呢。”

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。巳月握着他的手说:“师父,谢谢你。谢谢你让我成为一个优秀的忍者,”巳月也笑着眯起眼睛说:“因为弟子的忍道注定是继承自他的师父的。”

在想要落泪的感觉中,我才发现,他们连笑起来都是有些相像的。

“谢谢你的青梅酒,巳月。”老师没再说什么,只是笑得弯弯眼睛。直到今天,我才又能从他的笑里看出更多。

“照顾好他们两个,佐良娜。”他最后看向佐良娜。

“我会的。”

“当然,也要为自己的梦想努力。是你的话,一定可以的。”

“嗯。”佐良娜只回答完一个字就别过头去。

“说了这么多。”小樱说:“老师也该休息一会了。”

老师点点头,三个人互相看了看,巳月才慢慢放开他的手,一起走了出去。他望着门口,像是在想些什么。

“老师?”

“你不是要去听他们的汇报吗?”直到我凑到他眼前,他才回过神看向我。

“就去了,老师躺下歇一会吧。”我看出他还是累了,想要扶他躺下来。

但是他摆摆手,说:“不要再让孩子们来了。”

我点点头,看见他倚在床头慢慢地合上眼。如果再看一眼他笑着的表情,我觉得我就要哭了。

*****

今天的工作实在是怎么样都结束不了,等我赶到医院时已经接近傍晚了,小樱又到了忙起来的时间,看见我只来得及小声交代了一句:“睡着了。”就赶去了其他病房。

我走进去坐在老师的床边,外面的晚霞把他的银色头发都染成一种更柔和的颜色。每一次过来他睡着的时候变得多了。起初一有人来,他很快就会感应到什么一样醒过来,但现在他已经睡得越来越沉了。

那么就这样陪着他,等他醒来吧。

我坐在那里看着太阳的光芒一点点消失,夜的颜色笼罩了这里。病房里很单调,除了老师深色的面罩,到处都是白的。哈,也不全是,床头的柜子上还放着那本童话书,我还没有为他念完呢。还有小樱每天拿来的鲜花,她总是换着不同的种类,每天都跟卡卡西老师讲一讲,不过放在靠墙的柜角,老师平常也看不清楚吧。

我漫无目的地想着,看见睡着的老师忽然皱了皱眉。不由得想,醒着的时候我们都在,梦里有没有人陪他呢?

可是他的表情让我觉得这个梦并不愉快,一直微弱的呼吸也急促起来,他低声说着:“不要……”

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听见他说梦话。佐助曾说卡卡西老师是那种做梦都会喊“抱歉”的人,可他从没喊过抱歉,他从来都在念叨这句“不要”。

我不知道他的梦里有什么,又在对谁说“不要”,只是他的样子让我觉得很难过,而且经验告诉我,他很快就要醒来了。

果然,他的睫毛颤了两颤,慢慢睁开了眼。我不知道他的意识醒过来没有,因为很长一段时间,他都静静地看着天花板,露出一种非常茫然无措的表情,那种表情让他看起来无比脆弱,而且会让见到的人感到伤心。

我轻轻地喊他:“老师,卡卡西老师。”

我看到他的目光闪了闪,那种表情在我眼前一点一点清晰地消退。他看向我,像自言自语地念了一句:“鸣人。”

我说:“是我,我在呢。”

他随后笑了笑说:“我知道,我还没有糊涂呢。”

我也笑了,虽然我觉得这个笑会有点难看。可是我总不能在他面前哭啊,那样他一定还要费心来安慰我。

“怎么了,是不是我说了什么话让你难过了?”可他已经看出来了,又像要安慰我一样开口。

很多感觉涌上来,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
“如果是的话,别放在心上。”他接着说:“生病的时候会变得多愁善感,也是很正常的事嘛。”

他又冲我眯起眼睛,于是这下我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。他让我扶他坐起来,我碰到他像一副骨架的肩膀,手指猛地一颤。

“刚才梦到了一些小时候的事。想一想这些事也过去很久了,不知不觉你就长得这么大了,当年我在水门老师身边做暗部的时候呢,你还没有出生,我也只有十多岁,十几来着?总之是个跟你们当年一样的小孩子啊。”他又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:“哎呀,好像真的变得啰嗦起来了……”

其实他这些天说话变得少了,都只是听我不停地东拉西扯,然后跟着点点头。

“卡卡西老师从来都没有跟我讲过你小时候的事。如果想说的话,我很愿意听这个。”

“这个啊,都是些差不多很普通的事。”他垂着眼睛想了想,还是回答了我:“每天去忍者学校上课,做家务,有时候去河边钓鱼来吃,看一些书……”

“诶?不会那个时候就在看《亲热天堂》这样的书吧?”

“当然不是了,”他笑了起来:“说起来真是遗憾啊。”

“老师小时候也是一直这样无精打采的?从小就这个样子可是会很没意思的!”我想象出他翻着死鱼眼,毫无表情地走在路上,手里连本无聊的小黄书都没有了。

但他像是想起了开心的事,说到:“虽然是一个人,但是曾经也有很好的朋友在身边。”

一个人吗?老师他也度过了这样的童年啊。

“朋友的话……”我想起和佐助、小樱一起,第一次遇见卡卡西老师的那一天,“朋友的关心最好了。”

看着我的眼神依然很柔和,他却说:“但是我小的时候很怕受到别人的关心。”

我不明白地望着他,他说:“因为一个人生活,担心习惯了有人在意的感觉,下一次一个人的时候就会难过。”

“小孩子都最别扭了,有人在身边的时候想躲开,一个人的时候又会觉得孤独。不过后来就会好起来,所谓的长大,就是把经历过最多的变成习惯。然后不会因为它再犯错。”

那些话好像让我又看到那个坐在秋千上的自己,身边的人来来往往,有的停下来,却终于又在某一天不回头地走开了。

“我以为大人就不会孤独了。”我抓呀抓,总有些失去的再也不会回来。那个时候,自己又会是孤独的吧。

他淡淡地笑着说:“那种东西是本能啊。”

可为什么你从来没有让我们看见呢?不要总是一个人的时候才敢流露出本能啊。

他说着说着,声音变得低了,两句话之间的停顿也渐渐长了。我把水杯递到他面前,他伸出细瘦的手指摸索住我的手,才慢慢低下头去。我知道,那是因为他几乎看不到眼前的水杯了。

“老师讲了这么多,那么换我来吧。”让他躺下,我重新拿起旁边的童话书,打开折角的那一页,清了清嗓子,为他念道:“鸟儿问树根,立在这儿的那棵树,到什么地方去了?树根回答,伐木人用斧子把他砍倒,拉到山谷里去了。于是鸟儿向山谷里飞去……”

他像是没有力气了,很快地睡了过去。

我呆呆地坐在床边,看着他安静的面容,什么也不愿意去想。为什么要对我这种吊车尾说那样复杂的话嘛?

虽然我们都长大了,可是习惯失去并不是能让人高兴的事啊。

什么孤独啊,长大啊,一旦懂得了就会让人很难过的。

所以你,可不可以不要离开呢?


*****TBC*****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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