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鸢

浅情终似,行云无定

【七班+卡卡西中心】归处(3)

*大约设定在鸣人成为火影的十多年后

*除原著向不涉及cp描写

*原著向,每章分为不同的第一人称视角

(全文目录)

*****


接下来或许该是那个叫“琳”的女忍者。

远远地站定他却对我说:“能帮我买一束花放到左手数第三个墓前吗?”

我没有说什么,只是照着做了。我知道这是他曾经的队友,我记忆里从前他常常来看她——虽然这个从前有些久远。

“没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我走回来,忍不住开口。

“嗯。”他说:“如今我还是不要打扰她了。”

我不知道他的意思,只有继续跟着他往外走。

在将要出去的时候,迎面是那个叫“李”的推着他的老师过来。

“凯。”卡卡西跟他打了招呼,说:“来看宁次吗?”

“嗯。”

日向宁次,曾被称为最强的那位白眼使用者。我只能勾勒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。

“卡卡西,你的脸色不好啊。”

我忍不住去看他的状况。

“啊,最近天气不好。”

“不过精神还是不错的。”凯又说。

“这种潮湿的天气你要多盖一条毯子啊。”

“嗯,我也不是青春最好的时候了。”

卡卡西没再说什么。凯的那个学生李攥紧了按在轮椅上的手。

“凯老师永远是当年的凯老师,如果宁次还在的话也会这么说的。”李这样说到。

“说的是呢。”

卡卡西忽然看向我一眼。

我不会去想什么如果谁还在会怎样,死亡对我来说永远是不能轻易释怀的噩梦。

离开墓园,卡卡西的精神好像也放松了些。我没有办法陪着他轻松,因为他的脚步明显重了起来。

他忽然对我说:“佐助,我曾经想过,如果是你们中的哪一个出了事。”

我愣了愣神。

“我很庆幸,你们都好好的。”他笑了笑,我不知道他还会想这些。

曾经都抱有杀死对方的决心,我和樱是这样,和他也是这样。爱徒、恩师这样的词,出现在我们之间会显得矫情。但没有了他,不仅仅是我在这世上就再没有一个重要的长辈这么简单。

他轻轻咳嗽了两声。

“要休息一下吗?”

他摆摆手。

“不要勉强。”

他笑笑说:“你的老师没有这么乱来。”

我哼了一声,说:“不知道从前是谁跟那位……热血老师在村子里胡闹。”

他笑了一阵,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真的这么开心。

“凯,他对我来说不像你和鸣人。”

——重要的人,都已死去。

我从没忘记过他的那些话,甚至很多次重复想起,越是在复仇的强烈欲望里,这些话越疯狂的萦绕。我曾拼命地想否定它,想向这话的源头证明他是大错特错的,最后随着我意识到这些话一一应验,我也不再是少年。

“是朋友,却不是重要的人吗?”我问他。

“朋友这个称谓,就是给重要的人的。”他说:“他是个很好的朋友,可我是个……”

我感觉到下一刻那个词就要脱口而出,于是出声打断他。

“卡卡西,别总在你的学生面前贬低自己。”

他先是一怔,接着变作一个短暂的笑。

“他当然是重要的人,”他很肯定地说:“那时候的我还太年轻。”

那么那时的我呢?真的像个无知可笑的孩子一样。

我到这个年纪,有些过去才能勉勉强强看清。

“但是像你和鸣人那样的羁绊,是需要莫大的缘分的。”

他继续说道:“彼此交付性命,将单纯的情感与意志交错在一起,这样的朋友,已经是生命的一部分了。”

“佐助,”他盯着我的眼睛,说:“虽然并没有这样的立场,但我想谢谢你,谢谢你还在鸣人身旁。”

“是他没有放弃我。”我早就不惮于坦诚他对我的意义,就像卡卡西的话我无从反驳——鸣人他是我生命的一部分。

“啊,是啊。”他的目光低下去。

我忽然意识到他可能在想些什么。

宇智波带土,与他交付性命和意志的朋友,两度“死”于救他,彼此的意志从感染到对立,他们的羁绊并不逊于我和鸣人。而他把我的那句话当成——是他做的不够,才没能把带土留在身边。

我试着去说些什么:“卡卡西,有些选择只有自己才明白。”如果带土没有死去,或许才是把真正的难题留给了卡卡西。

“不,我并没有把你们和谁做类比的意思。”他却说:“你说得对,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选择。”

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放下,又是怎么看待……死亡这样的事。

“卡卡西,你很重要。”

他抬头看我,我接着说:“你是前代火影,是村子的支柱。”

他像是明白了什么,呵呵笑了起来,只是没有几声就被长长的咳嗽打断。

我伸出右手去扶住他微微颤抖的身体。

他平息下来,轻声说:“我不会想死的。”

我总是容易被他看破,却从来无法了解他的心思。

“如果说让我活着是对我的惩罚,那未免太看轻活着的意义了。”

我的手扶在他肩上,活着,最好要活着。

*****

这样一直跟着,竟然忘了要问他去哪里。现在等我回过神,已经完全是他在领路了。

“这是去哪里?”我问。

“放心吧,这个地方我的腿脚已经比眼睛先记住了。”

等到他停下,一座二层小房在一片高楼大厦中显得十分突兀。他掏出一把单独的小钥匙,示意我把房门打开。他跟在我身后走进去,这间房子出奇的干净,但同样没有生气。我一眼看见墙上的团扇图腾,心中很是吃惊。

“这是……”

“是曾属于宇智波的一间房子。”

这里是曾经的宇智波聚居区,而这间房子也是在聚居区的最边缘。一路上我都在担心他的身体状况,而且几十年来变化之大,我应当有理由没能及时辨认出来。

“这间房子当年拆除的时候被我留下了。”他就站在那里,甚至不触碰任何地方。

“佐助,我想把它交给你。”

“我没有理由。”

“这是我的愿望。”他看着我,“你当然可以不答应。”

我没有办法再说什么。

他长久地注视这间屋子的每一个角落,仿佛沉浸在什么想象中。我不想打扰他,自己也难以抑制地开始想起宇智波的一些往事。

他为什么要留下这座房子,并不难猜到。

宇智波的聚居区消失在木叶的版图上,平静的像宇智波这个家族消失在木叶的居民中一样。只有我这个最后的宇智波和这座房子成了被忍者历史割裂的部分。

很多年前,我就接受了这些。

再次走在街上时我继续扶着他,拒绝理会他那些没有说服力的“我还好”。我想着如何开口劝他该回去了。

他又像是知道了什么:“最后一个地方,到火影岩上去吧。”

我考虑着他的精神,大约再往返一趟火影岩是可以的。我说:“你可以闭上眼。”这个路我是一定认识的。

他摇摇头,说:“再不看两眼我就没有机会了。”

我的手指在一瞬间微微缩紧。

*****

站在火影岩上头,整个村子的景象尽收眼底。

我扶他坐下来,风很大,我解下披风搭在他肩上。

他沉默地看了很久,虽然我知道他什么都看不清楚,可我依然能从他的眼神里读出很多情绪。

“你眼中的木叶,是什么样子?”这是个蠢问题,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。

他竟然微微皱起眉,然后很淡地说:“这是我的家。”

这也不是个好答案,可它精准的击中了我的心口。

“佐助,你如今是怎么看木叶的?”

我沉默了一阵。

“很复杂。”犹犹豫豫,我终于还是说:“它也是我的家乡。”

他叹了口气,很奇怪地笑了两声,说:“乡愁这种东西,是困不住少年人的。”

我于是知道,从我问出那个问题时,就已经认输了。

时间湮灭了历史的大多痕迹,曾经强烈的情感也被冲淡,但发生过的事永远都不会烟消云散。

可我又能怎么办呢?

我不能要求谁和我一起承受悲伤,不能责怪选择平息痛苦的人。

爱,仇恨,意志,我最终还是放过了我自己。

可我眼前这个人,这个已经瘦削的如同一具骨架,透支了全部精神、整个人生在这座村子里的人,他放过自己了吗?

“为什么,”我问他:“你这样的人不会去恨?”

“因为恨和爱一样,都是太强烈的感情。”

“如你所见,我是个懒散的人。”他说:“有过心高气傲,也只是小时候。我曾经想过,就算不经历那些失去,我最后也会是个冷漠的人。”

他觉得自己现在冷漠吗?我大概从来没懂过他,我又一次确认。

“我知道你会想什么,每失去一点,就会问——为什么是我?”他望着远远的地方,说:“明明我没做错什么啊。”

像是在和另一个我对话,我说:“妥协给命运,很不甘啊。”

“没有谁能过不妥协的一生。”可他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。

妥协,我曾多么憎恨这个词,一些想法被改变,我就不是最初的我了。

“但是你能做的更多。”他看着我。

我的确不是最初的我,因为没有如果,所以无从谈论好坏,我只是成了长大后的我。

他别过头去继续说出后半句:“毕竟你不是稻草人。”

*****

回去的路上他不再有力气逞强什么,我必须撑住他整个身体。

我走得很慢,他身体的那一点重量很多已经转移到我的手臂上,我不禁怀疑早先时候他那些精神都是硬撑出来的。

小心地看着他脚下的路,尽管如此他忽然还是一个踉跄。

稳住他的身体我问:“怎么样?”

他勉强摆了摆手,说:“抱歉。”

又是抱歉,我忍不住小声说:“改改你这满口抱歉的习惯。”

他问:“很困扰吗?”

“没有谁喜欢看他的老师向别人示弱。”我说。

他顿了顿,神色温和地说:“可是……”

“少说几句吧。”我打消他竭力说话的念头。

医院的大门出现在视野中时,他不知从什么地方又佯装出几分精神,对我说:“今天麻烦你了,佐助。”

“下次再出来,不要让我用轮椅推着你。”

他笑了笑,我很怕他说那句话。

但他没有,而是问:“下次回来见不到的话,你还会想我吗?”

“别胡说。”我看到樱从门口迎了上来。

他问的这是什么蠢问题。

他很重要,他可以不再是火影,他可以不是村子的支柱。

但他是我们的老师。

 

*****TBC*****


无奖竞猜:佐助害怕的那句话是什么?

卡得很厉害的一章,对人物的理解代入感可能有点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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