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大约设定在鸣人成为火影的十多年后
*除原著向不涉及cp描写
*原著向,每章分为不同的第一人称视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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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
远远地看见村子大门时,我竟然会一下子想起许多,以至于又搞不清楚到底都想起了什么。
这大约就是那可笑的乡愁在作祟。
街道、商铺、行人,哪一个都称不上熟悉,可这种地方确实是被叫做故乡。
走进鸣人的办公室,他正伏在堆叠如山的文件后揉着眉头,看到我时依然会像小时候那样傻气地大叫“佐助”,仿佛下一刻就要提着螺旋丸冲上来了——事实是他仍被困在火影的座子上无法动弹。
“三年多是很长的时间啊,这一次又跑到很远的地方了吧?”他问道。
“是啊。”我将手里的几个卷轴交给他,他象征性地看了看之后,露出一个鸣人式的思考表情,慎重地说:“交给解读班吧。”
如果不是我,大概都要被他的威严与正经唬进去了。
“简单地说,这一趟又有什么收获?”他边问边展了展手臂。
“之前的发现都在信上告诉你了。”我无奈地瞥了他一眼。
他露出一个很受挫的表情,自动忽略掉了这个失败的提问。
“没有什么可报告的话,这一次能在村子里待几天?”
“住一个晚上。”
他忽然显出一种为难的神色,我预感接下了要发生点什么。
“如果说……可不可以交给你一个任务?”
我在脑海里给出了几个奇怪的假设,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。
“陪卡卡西老师在村子里转一天。”
我沉默着,在我的千千万万种假设里实在也没有这一个。陪卡卡西在村子里闲逛?这种事的意义在哪里。
“就一天,可能一上午也够了,就只是随便走走嘛。”
“不行。”
“你这家伙还是爱这么直接的拒绝啊。”
“我没有这个工夫。”我想不通这个事的起因,“而且卡卡西他是那种喜欢在村子里闲逛的人吗?”
“是老师他自己要求的啊。”他小声地说:“是他专门提出想要和你一起走走的。”
我更加搞不懂了。
“佐助,”他低着头,语气忽然变得沉重:“如果你下次再回来,就见不到老师了也说不定。”
我怀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。
上一次樱的信上,说他的身体没有从前好了,又在后面宽慰到只是上了年纪,在所难免。我没有多想过什么,但自以为总还是能等到鸣人从火影的位子上退下来,回来一起喝上一杯酒。
现在告诉我已经到了这种地步,下一个三五年都等不了了,到底是出乎意料的难以接受。
没有下一次了……这句话勾起了我心底最深处的声音,以为是过去的事了,结果不知不觉我又到了失去的年纪。
“我希望你答应,就算是我……”
“我答应。”
*****
约好的这天早上我和樱一起来到他门前,处处翻新的村子,他这间上忍宿舍竟然还没怎么变。
敲门前樱叮嘱我:“不要走得太快,转完就把他直接带到医院来。”她会在这里收拾好卡卡西的东西。
打开门他已经穿着平常的衣服,我一眼看见他这间屋子冷清的像是没有人气。
“欢迎回来,佐助。”
许多年他都是这样一句。
他瘦了这么多,在严密的衣服包裹下依然看得出来。
“老师慢慢逛哦。”樱送我们出来。
“麻烦了,小樱。”卡卡西笑着对她说。最后他好像看了一眼这个居住了几十年的地方,但又不像有什么留恋。
走在街上,我不知道要不要开口,沉默就这样持续。我注意着自己的脚步再小一点,不要太快。
“其实,也不用这么小心。”他忽然说到。
我看了他一眼,默默把步子迈开一点。连讲话的声音都小了,气息也不连贯——我竟然有像他那样叹气的冲动。
“去哪里?”我问。
“啊,哪里都好。”他毫无意义地说,“如果真的说有点必要的地方,你该能猜到的。”
——墓园。
“不会不记得路吧?”
那个地方我的确去的很少,也许只有两次还是三次。但想来凭记忆依然足够找到,我说:“记得。”
整个木叶又有哪个地方是我熟悉的?这就是我的故乡,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与我彼此对立的故乡,时至今日才能把我勉强接受的故乡。
在一个十字交叉的路口,两边林立的高楼,我犹豫着向左还是向右。这不能算是不记得路,这个地方简直像是完全没有来过。
我只好开口:“卡卡西,这边右转吗?”
他不负责任地笑起来,我只有等他笑够了,又问:“是吧?”
他摇摇头。猜错了——我心道不好。
“那么是左边?”
“不,不是。”他依然摇头。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首先,你要让我知道这里是哪里。”我一头雾水,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,说:“你说认得路,我就完全是跟着你了。”
大意了,先前也是凭着印象随便拐了几次,见他没有说什么,我以为自己的记忆还不错。
问过街边的店家,我告诉他,“右边是木叶小学。”
“那么沿着右边这里走下去,就能走到第三训练场。”他说:“然后你就可以找到了吧?”
我点点头,陪在他后面一点走着。
他几乎不向两边看,昨晚樱对我说,他已经不能凭视力认出三步之外的人了。我当然知道那种感觉,只是我那时的恐惧与他全然不同。
很快我们到达了墓地,他走到角落的一块方碑前,熟悉的像是闭着眼也能找到。
旗木朔茂。
这名字好像有些熟悉。是他的父亲吗?他只说过对他而言重要的人,都已经被杀死了。我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,那时的他是怎样的心情。我所知道的失去亲人的感觉,大多数人都无法感同身受。
他在墓前站定,忽然对想要转身的我说:“没有什么好回避的,要说的也不多。”他说:“毕竟我已经见到过他了。”
我于是站在他身后。是佩恩的入侵吗?我听鸣人说起过他曾死了一次,这样的事情在事后由旁人提起,失去的感觉总会淡的多——即使是鸣人这样擅长啰嗦的家伙。
“父亲,今后来看您的机会大约不多了。”
他慢慢矮下身子,用手抚去碑面的灰尘。我上前想要扶住他单薄的身体,但他已经站了起来,看到身旁的我,他拉住我还没有收回去的手臂,说:“这是我的学生——佐助,最后才有机会向你介绍。”
我没想到他会这样说。
“虽然总是一事无成,但我一直有几个很优秀的学生。”他笑着说。
我感到他手上的力量在加重,于是一直静静地站着,直到他说:“走吧。”他松开我的手,缓缓地转身去往下一处。
我忽然记起,旗木朔茂,木叶的白牙。是个传说,却也只在传说中寥寥几笔的人。
“朔茂先生,过世的很早吗?”
“是啊。”
“是为了任务?”
他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,神情在一瞬变得难懂。
“为了他认为对的事情。”
为了自己认为对的事。我想到曾经那个人的做法,曾经我只知道作为亲人他如此残忍,不知道作为忍者,他都承受了什么,又失去了什么。
我问:“你认为他是对的吗?”——他是对的,我心里这么回答。
他看了看我,笑着道:“是的。”
他们是对的——从各种意义上。
只是我们都被一个人丢下了。
*****TBC*****
努力想要把不同的视角写出不同的文风来,佐助的视角尽量减少了对别人的神态,情绪的心理描写,手感依然很奇怪